第一個外孫出生的一年就是我退休的一年，我在女兒家暫時住了一陣子，等到自己的房子裝修好才遷到那個新的「安樂窩」。兩年後，第二個外孫出世。
女兒是個非常活躍的人，工作忙，工餘更忙，又喜歡出門。家裡雖然有個女傭，但不放心長時間將兩個孩子交給傭人照顧，就將看管他們的責任也分給我，但我對「育嬰」這個活兒一竅不通，怎可勝任呢？
女兒很聰明，知道只要將我訓練成「才」便可。她從按時餵奶教起，跟著是更換尿布，穿衣，脫衣，誘睡⋯⋯等等的方法。我耐心地學習，實習，終於「大功告成」，成為一個合格的「家務助理」。
到孩子適齡入學時，我的重要性就更加顯著了。開車送他們上學，接他們放學，兼任補習老師。孩子有病怎樣和學校聯絡，又怎樣帶他們去看醫生。放暑假時，我就負責接送他們到夏令營去參加各種活動。
養兒育女真的不是一回簡單的事，責任重大。回想當年，我只專注於工作，照顧子女的責任都落在妻子的身上。我也想到父母養育之恩。他們那個年代，沒有計劃生育的觀念，兒女成群，可以想像多麽吃力。今天百物騰貴，競爭激烈，很多男女選擇遲婚，或婚後不生孩子，有些索性終生保持單身。我女兒思想比較傳統，喜歡孩子，但也只限兩個，愛惜他們如珠如寶。父母感到快樂，孩子也得到幸福。
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都有我的份兒，我也樂於參與。目睹他們一天一天長大，實在有說不出的快樂。時間過得很快，大孫已經二十七歲，細孫也二十五歲了。老大有音樂天賦，夢想做個音樂人，完全符合他浪漫的性格，但賞識他的人不多，一直在掙扎中；老二喜歡動物，在一家動物醫院服務，準備讀獸醫，非常踏實。
我和兩個孫兒相處多年，有很多美好的回憶。記得他們讀小學時，有一天我開車去接放學。那天天氣很熱，我說要吃「冰淇淋」嗎？兩個異口同聲表示好極。大孫跟著説他懂得一條「捷徑」可以直接去到吃「冰淇淋」的地方。我跟著指示開車，但愈來愈接近家，覺得不對勁。最後真相大白，所謂「捷徑」原來是由家做起點。當時啼笑皆非，但今天一想起這件事，我就只會覺得非常有趣。
又有一次，放學後我帶他們到學校附近一家港式茶餐廳吃下午茶。大家對著坐，隨便聊聊。我身邊的老伴說：「你們很幸福，公公仍會開車接送你們到處去。」兩個孫兒搶著回答：「公公老了，不能開車時，我們會買部「limousine 」給他，並僱用一個「chauffeur 」為你們服務」。孩子最坦白，這是他們的心聲，表示他們關心我們。今天回想起來，仍舊甜上心頭！
三年前，大孫和我結伴同行，到中國大陸遊覧。這是一次難忘的旅程，五個禮拜匆匆就過，但餘味無窮。2020年也計劃好與幼孫作尋根之旅，但疫情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但將來仍會去，這是我的承諾。
兩個孫兒和我關係非常密切，這是從他們孩提時代建立起來的。以前的一切付出，今天得到了回報。我也感謝女兒對我的信任，兩個孫兒是她送給我最好的禮物！
2022/04/15 黃啟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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