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對自己的記憶力感到滿意，因為很多封了塵的陳年往事我都能夠記得很清楚，但這個能力在最近受到了考驗。在重讀李彥撰寫的小說《紅浮萍》之後，發現自己已失去了這個本領。
我從書架上將這本紅色外皮包裝的書拿下來，發覺它有一些褶皺的痕跡。對此我真的百思不解。印象中這本書是在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上搜集得來的，除了我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與它觸摸過。
我閲讀小說有個習慣，喜歡用紅色筆將故事中之重要角色圈住，方便跟蹤故事的進程及人物的來龍去脈。我打開這本書，只翻了頭幾頁，就發覺其中有不少這樣的記號，相信都是我的筆跡。但無論如何，我對這本書的內容竟然一片空白，對書中的人物也感到陌生。
我讀書雖然未達到過目不忘之境界，但總會留下一些印象，如主題是什麼，時代背景在哪裏，尤其是《紅浮萍》這樣一部充滿悲劇性故事的讀物，我是絕對不會忘得一乾二淨的。可是這一回完全否定了我過去的經驗。我的記憶力豈不是出現了衰退的現象？
回顧過去的這幾年，我有多少次忘記了攜帶駕駛執照開車，成為了違規的司機；多少次忘記了服用糖尿藥醫生指定的份量，成為了一個對自己不負責任的病人；在路上遇見一些熟悉的人時，忘記了他們的尊姓大名，尷尬之情可想而知。這種情況出現的頻率愈來愈高，嚴重性也愈來愈大：如入夜後忘記了將大門上鎖；為了趕著去應對其他突發事件，如接聽電話，忘記了關掉灶台上仍在發熱的爐頭；淋浴後，匆忙穿衣，忘了關掉水龍頭⋯⋯這些雖然都是屬於無心之失，但都可能招致意外的發生。
由此看來，對《紅浮萍》產生的陌生感並不值得稀奇，它是大腦功能逐漸退化後所導致的必然現象。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很多功能都會逐漸衰退。最顯著的是視力退化，聽覺失靈，記憶力下降。視力退化可依賴各種不同類別的眼鏡來補救，聽覺失靈也有一些不斷改良的助聽器來幫忙，唯獨大腦的記憶功能衰退後，似乎沒有什麼可靠的解決方案。
改變生活的方式或可減輕記憶力退化帶來的不便，如隨身攜帶一個記事薄，將重要的事項記下來。案頭日曆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日程表，將所有約會詳細寫在它上面，保證你萬無一失。很多意外如失火，水淹，都是由於人為的疏忽而引起的。出門前，再三檢查爐頭關掉了沒有，自來水的開關制是否關閉了？ 獨居老人更加須要慎重。
使用電腦愈來愈普遍，經常遇到的問題是忘記了帳號的密碼，浪費不少時間才能解決。為減少這些麻煩，我們可考慮依照保安的重要性來創造密碼，並將它們有系統地編寫下來。智能手機也逐漸變成生活的實用品，很多功能都可以為我們解失憶的問題。
記憶力衰退是生理變化的必然現象，雖然因人而異，但或遲或早都會到來，要做好心理準備來迎接它，會減少很多煩躁及焦慮。很多人擔心這可能是失智症的先兆，其實是庸人自擾。
將生活簡化，但不要忘記多用腦，勤思考是腦部運動之一，有助延長記憶力的效果。有專家認為打麻將，玩橋牌，下棋及彈奏樂器，都有助於減緩記憶力退化的速度，不妨試試看。
2022/08/04 黃啟樟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