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憶舊 池元泰

 

加拿大是美洲第二大汽車王國, 汽車是必需品, 大家每天开著座驾, 奔驰宝马保時捷, 玛沙拉蒂, 马路上风驰电掣, 來去如飞, 四通八達, 威風十足.

有人把汽車比喻為心爱的 "宝马" 日夜奔驰, 任劳任怨. 马儿虽好, 可不能 "又要马儿好, 又要马儿不吃草.". 早晚要给牠一些糧草, 恢復体力, 才可继续.

汽車也是一样, 跑过一段日子之後, 車內儀錶板上, 油量錶的红燈亮了, 表示車上汽油剩下不多了, 須要加添了 得餵餵這 “马”了. 於是, 把車子往加油站一靠, 熄火下車, 打開油箱蓋子, 油槍叩好, 不消一会儿油便加満. 這一連串动作, 美其名為 “自助加油 (self help)”.

五十年前, 當時的多伦多, 人稀車少, 驾驶汽車仍是相当軽鬆一回事, 就是到加油站加油, 也可視为短暫的享受. 汽車進站, 輪子壓过地上管子, 叮噹一响, 店內听見, 客人上门了, 马上走出服务員 身穿制服, 头戴帽子, 跑过來问要什么服务, 彬彬有禮. 這時候, 客人仍穩坐車上, 保 持着一点驾驶者的虛荣和自尊, 隨便告诉一声, 要什么油, 要多少, 甚至 帶著豪氣, 直接了当地说: “加满油 (fill’er up)”. 服务員領命而去, 加好了油, 继续打開車头蓋, 检查机油存量, 拿刷子清洗挡风玻璃等等, 一一为你办好. 你看, 這不是一些 服务周全, 賓至如歸的感受吗？当然, 餘下來的, 还有点金錢的來往.

時移勢異, 世事多变, 经过了半个世紀, 世人对汽車及汽油需求大增, 加油站本可以乘势大展拳脚, 令声誉和生意更上層楼, 然而產油國屡次遭受到战事威脅, 產油量大減, 供应量大减, 加油站为了求存, 不得不改变营售方式, 放弃 “全助” 改为 “自助”.

五十年前的情景, 俱往矣, 一去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