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處附近有一個商場，在假日或週末很熱鬧，人來人往。我們喜歡光顧商場內的一家義大利餐館，它在商場通道旁擺設了幾張餐桌，先到先得。這個擺設雖不如巴黎露天咖啡座那麼的具有吸引力，但也能滿足我一面品嚐美食，一面觀察行人的好奇心。
這個商場規模不算大，但五臟俱全，服裝店尤其多，吸引了不少婦女到來。如果你想知道時下流行什麼服飾，走來這個商場看看來往的人群，便可捉摸到一二，不必參觀時裝表演。我觀賞能力只限於直覺，對時尚的趨勢不敏感，看罷往往仍摸不著頭緒，要聽老伴的分析才能領略一點。
現下似乎正在流行「熱褲」，愈短愈好。有雙美腿的少女穿起來確實可展現她們的優點，令人想多看幾眼。流行的東西魔力非常大，難以抗拒。千萬別看見他人穿得好看，自己就不妨一試。可惜很多人就是缺乏自知之明，盲目跟風。其實献醜不知藏拙，這個取捨十分重要。
曾經有段日子流行過「露臍褲」，環肥燕瘦都將腹部曝露出來，猶如朝鮮半島的分界線，一目了然。我猜想醫生一定忙不過來，因為長期露臍會冷壞肚子，求診的人會突然多起來。一個女孩子曾抱怨媽媽阻止她穿「露臍褲」上街，但她仍一意孤行，好在老爸沒有干涉她的自由。
歷久不衰的是「穿洞」的牛仔褲，洞子不但開得愈來愈多，也愈來愈大，增加「透氣作用」，也增強「炫耀」效果。有人說這是「炫富」行為到了盡頭的反彈，是由一些豪門貴婦開始的，具有「不穿龍袍也像皇帝」的信心去支持。這個趨勢再由服裝設計師借助「貓步舞台」上的名模推波助瀾，如今已「泛濫成災」！完整的一條牛仔褲，為什麼要將它摧殘得「體無完膚」呢？如此看來，衣衫襤褸再不是辨別貧富的標準！清代乾隆皇帝微服出巡，不就是這一般的氣勢嗎？貴婦有樣學樣，穿上百孔千瘡的牛仔褲，大模大樣，招搖過市。
追索歷史，開始時牛仔褲是勞動階級所喜歡穿著的工衣，耐穿耐磨。穿上去充滿男性魅力，因此流行起來，並普及到女性服裝市場。流行至今，原本只有藍色的牛仔褲已增加了多種顏色，布料的厚薄和手感也變得多樣化。有段日子曾經流行過「石磨藍」，是將牛仔布用碎石磨成褪色的樣子。換句話說，褪色的布料才是加工的「上等貨」。服裝設計師的創意，匪夷所思！
保守的人會隨著年齡穿衣，恰如其分。但不少人並不為年齡所限，「大媽」扮成妙齡女子的例子多的是。在這方面，男性似乎比較保守，没有膽量穿上不合符年齡的衣著。
除了年齡的考慮，在不同場合穿上恰當的衣著也是很重要的。某個夏天我在市中心觀賞爵士樂表演時，竟然看見有幾個看似華人的「大媽」穿著居家便服來到場外趕熱鬧，我真替她們感到難為情。
中性時裝似乎也成為時尚趨勢，女性如此扮相仍可接受，男性也來這一套便會十分礙眼。大概是少見多怪，習慣了便感覺若無其事。
最令我反感的一次是參加結婚晚宴時，竟然看見有個男性來賓穿上短西褲和涼鞋赴會。這種行為是對主人翁最大的不敬，真是豈有此理。
近來我發覺很多人有露體的傾向，雖未至衣不蔽體，但身體應該隱藏的部分卻若隱若現，甚至呼之欲出。性侵犯的案件頻頻發生，不知是否與此有關？
原來紋身也很流行，現下之青年男女都喜歡將皮膚當作畫板一樣任由紋身師傅在上面繪圖刻字塗色。以前紋身都是一些黑道人物的標誌，身分象徵，令人望而生畏。時移世易，這種身分象徵變得很模糊，誰也不再去留意。
2018/8/21 黃啟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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