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
門鈴響了。門開處, 外邊立著三位小靈精,
一個身穿 “超人”紅藍顏色裝 束;
一個作白色仙女打扮; 另一個黑帽黑袍罩全身,
像極了恐怖的魔女。
“Trick or
treat.” 三張嘴一齊喊, 三個紙包一齊打開……
每年的十月卅一日是萬聖節,
也叫鬼節。這一天主要是小孩子們的節日。深秋的天氣, 日短夜長,
下午六點鐘, 天便黑下來, 孩子們化好妝,
穿上奇形怪狀衣服, 打扮成各式人物,
甚至鬼魅, 成群結隊, 興高彩烈
, 沿街按各戶門鈴要糖去了。一般家庭亮著燈, 在門口擺放南瓜頭、假蝙蝠和假骷顱骨頭等等令人生畏的東西,
也準備糖果餅乾, 專等孩子們來叫門, 賞給他們,
共度佳節。大家有個忙碌而愉快的晚上。
孩子們來了,
等門開開, 喊一句 Trick or
Treat, 來個先兵後禮。Trick就是作弄, Treat 就是請吃糖,
先恐嚇, 後要糖。這句話和中國語文先禮後兵的語法顛倒,
不好翻譯, 不外是「快請吃糖, 不然對你不客氣。」的意思。雖然話是這麼說,
不過是句戲言, 孩子們拿到糖,
立即道謝而去,
並不存心搗亂。可是, 倘若你亮著前門燈, 兒童來了又不給他們開門請客,
或者對他們表示不歡迎, 可真有些壞心眼的孩子會打壞主意,
來點惡作劇, 令人大吃一驚。這也是這節日的本意。
當晚有個不成文規矩, 願意招待,
和孩子們同樂的, 大家高興。假如家裏沒人, 或者不便應酬孩子們的,
可以不亮屋前燈火, 就不會有人來打擾,
相安無事。我家因為沒有小孩子, 內子工作繁忙,
每天總興要七八點鐘才回家, 又立即準備吃晚飯,
實在沒有工夫招待孩子們。所以決定來個滅燈政策, 施行燈火管制,
把屋前的燈關掉, 令屋前一片漆黑。為了避兔誤會,
引致孩子們前來要糖而不如所願, 甚至有點不快。
所以, 樓上房間的燈也不打開, 只是在室廚房內點起兩枝洋燭,
就地來個溫馨燭光晚餐, 避免一邊吃飯,
一邊開門派糖的麻煩。
有時候, 我吃過飯,
坐在窗前去看外面的熱鬧, 天已全黑,
秋風呼呼, 落葉飛滿天, 真給人一種蕭瑟不安的感覺,
好像真有什麼鬼魅在外面活動著。 這時,街上孩子們連群結隊一群群來了,
蹦蹦跳跳, 興高彩烈逐門逐戶去敲門, 給昏黑的氣氛增加了活力。寒涼的天氣不減他們的興緻。孩子們高興,
成人可以欣賞孩子身上林林總總奇異的服飾,
以及天真的笑臉, 大家共度一個歡欣的晚上。
池元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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