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5日 星期五

白先勇之<父親與民國>讀後感......黃啟樟




作者是白崇禧的兒子,現居台灣,為其父編寫了這本書,分上下兩冊,圖文並茂,陳述白將軍「戎馬生涯」及「台灣歲月」的經歷,有意讓世人公平地對待歷史,從而裁定「主人翁」對國家民族之功過。鑑於父子關係,作者盡量保持客觀,未能暢所欲言,尤其對於「蔣桂戰爭」發生之前因後果更是欲言即止,沒有詳細交代清楚。雖然如此,亦留下不少空間給讀者自行解讀白將軍與蔣介石之間的磨合,互動,恩怨,猜忌,造成不可挽回的錯失,將大陸政權雙手奉送給共產黨的毛澤東。

從性格來看,白崇禧比較坦率,敢言,果斷,自信,也信人(相信蔣介石不會排斥他),這是他成功的因素,也是造成他失敗的弱點。蔣介石比較拘謹,含蓄,而且忌才,猜疑心重,未能知人善用,這是他失去政權的主要原因。有人說看字體也可觀察到人的性格。白將軍字體潦草,豪放,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蔣介石字體工整,連日記也寫得端端正正,似乎未曾見過他的草書。前者不拘形式,不設防;後者頑固,一成不變。這樣下結論,雖不中亦不遠矣!

指揮北伐,節節勝利,立下大功,使白將軍聲望日隆;殊不知功高震主,引來猜忌,是種下「蔣桂戰爭」(1929)之禍根。建設廣西,有復興國防之帶頭作用,原意雖好,但過分高調;「武化廣西,全省皆兵」,除非得到中央的認可,否則會引起防範。北伐之後,任何地方勢力都不容過分膨脹,相信是蔣介石為鞏固政權的指標,廣西的地方領導卻忽略了。

「西安事變」(1936)之後,張學良被軟禁。這件事早就告知白崇禧必須對蔣介石有所戒備,但他仍支持李宗仁競選副總統(1948)之位,打敗蔣介石推薦的孫科。李宗仁由地方進入中央,與蔣介石對著幹,終於以分裂收場。白李是桂系同盟,蔣介石認為只可利用,不可信任。假設中日戰爭沒有爆發,李宗仁和白崇禧將永遠是顛覆中央的「叛將」。他們能夠洗脫罪名,捲土重來,是基於蔣介石急需懂得打仗之軍事專才,領導抗戰大軍與日本侵略者作生死存亡的戰鬥。

白崇禧終生最大的遺憾是「四平街」一役未能乘勝追擊林彪領導的共軍,收復東北。美國的介入,令蔣介石舉棋不定,在最關鍵時刻宣布停戰,讓共軍有喘息的機會,重新部署,一舉將國軍打敗,扭轉形勢。

除此之外,蔣介石失去大陸政權的原因還有以下幾個:抗日勝利後,為削減軍費開始裁軍,造成大量軍人失業,有些鋌而走險,打家劫舍;有些投向共產黨,增強共軍的力量。白崇禧反對裁軍,主張將退伍軍人送到邊疆開墾,達到自供自給的目標,但計劃沒有受到蔣介石的接納。連年戰禍,使到經濟崩潰,民不聊生,人心思變,將希望寄托於共產黨。美國介入國共之爭,不但無功而返,還讓共產黨得到足夠的時間與空間坐大,大陸赤化成為不可逆轉的歷史過程。

中日戰爭結束後,台灣歸還中國統治。在民國三十六年(1947),台灣不幸發生了「二二八事件」。蔣介石派白崇禧到台灣宣慰,他以安定民心為首要任務。他留下十六日,完成任務。台灣同胞對白大人處理事情公正的態度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在台灣受到廣泛擁戴,可惜重返臺灣之後沒有受到政府重用,一直被投閒置散,還遭受監視,最後含恨而終。

白崇禧對國家與民族的貢獻相信有目共賭,歷史將會善待他的!

2020/5/11
黃啟樟

 附言:疫情持續下寫這段文章是用來消磨時間,請會友不要過分認真追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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