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5日 星期一

把生命溶化在春風中的人 思華




               

我没有出席她的追思會,我不愿意在令人悲傷的地方懷念她,雙腳不利于行不是重要原因。

我選擇一個人靜靜地讀她送給我的《一串小夢》。
原來,她是帶着夢來的,又乘着插着翅膀的夢到遥遠遥遠的地方去了!

藹蔼大度,温文爾雅,是大姊給人们的第一印象,再讀她的作品,都會說:文如其人,瀟灑清新。

周身散發文藝氣息的她,寫一手好文章,又有一副好嗓子,從〝我的青春小烏一去不回來〞唱到〝獅子山下〞,愛唱、動聽,她會爬格子,還會游泳、騎馬,一提起旅游,便眉飛色舞,興趣不下于坐報館當編輯。

長江三峽、新疆火焰山、羅馬、藍色多瑙河,去過世界多少地方?她說,「多呀!记不那麼多了,」旅游,讓她生命富足,藍天、雪山、大河、沙漠、急流,增添了她生活中珣爛色彩。

她一生只在一家報社又編又寫,守一而終,這一行業叫自由职業,自由自在對她是最大满足;旅游則是她享受生命最快樂時光。别的報社高薪高職在等她高就,〝不可以的,有感情囉!〞

她筆下的人和事也真情、多情,而拒絕煽情、矯情。創作的人物如此,她和朋友交往,同樣是重情、真摯。

作協出版《湖畔》两年,理事會希望《湖畔》不要讓讀者,也不讓《星島日報》失望,編輯小組也不敢疏忽。

還好,鍋没砸,作協聲譽没受損害,全在會員們熱情支持,也因有大姊在,編輯小組對一字一稿的取捨。有商有量,理事會没给編輯小組安個頭,我们尊奉梁大姊為大姊大,她大事走在前,收稿、開會阅稿、定稿、编稿、打印、送報社排版這些事,也全包了,為把《湖畔》編好,她工作起來是一團火,燃燒大家熱情;她是一團春風,讓跟她一起工作的樂在其中。

回想這一時期,作協凝聚力增強了,對外交流更廣泛,也是會員創作活動較活躍時期,大姊對作協的熱情投入,點點滴滴,盡在心頭!

她洽聞博見,有一次,問我:那裡人?我說:你猜。她接着用武漢話、四川話、上海話、湖南話輪番考我,這些地方我都去過,都答得上,說到漢口,我荅:〝我住洞庭街乂號〞,〝哎呀!我家是乂號,原來,是鄰居。〞她很風趣笑了,她的语言能力,逗得在座朋友前俯後仰。最後,也没有問清我是哪裡人。

她原来是廣東中山人,在北京出生,隨家庭在武漢、上海、湖南,四川等地生活受教育,見多識廣。

我最後見到大姊,是在《文藝季》為她頒奬而舉行的晚宴上,她是坐着輪椅來的,我恰好被安排和她同席,她依然笑容可掬,思维還清晰但口齒不再利便,她手裡拿看當天出版的《文藝季》對我說:「你的文章,每期我都看。」

我也老了,這支筆只偶尔動一動,梁大姊你再看不到我寫的了!

她在她著作中有這樣的話:「累積了歲月,友情,點點滴滴,皆是回憶!」

重友情長情的梁大姊走了,她在多倫多,在作家協會的二十多個春與秋,歲月積累了我们珍貴友情;她在作協、文藝季、在朋友間留下的温馨笑容,皆待細細細追憶!

 思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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